《这样的杀手》
HI
重温电影时想到的零散东西
大概是一个中二杀手的故事
————————————————————————
1.
朴志晟是个杀手
作为组织里年龄最小且经验最丰富的少年杀手，朴志晟一直有作为他杀手生涯最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的两件事。
分别是一个烦恼和一个梦想。
一个烦恼，朴志晟偶尔会被怀疑业务水平，他面见雇主的时候总会收获质疑的眼神。
“你确定你可以胜任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
面对这种情况，一开始的朴志晟无法招架，只是窝火地回去找负责人去拿他的证明，他至今还是没办法忘记当时负责人对他说的话。
“你这样的确像受了委屈跟家长告状的小屁孩。”
他已经成年两个月零五天了！即便现在的朴志晟已经可以十分平静地拿出自己的驾照作为证明，有关年龄的问题在他这里还是个雷区，最起码他杀手的专业度绝对不容置疑。
一个梦想，这是关于他成为杀手的初衷。他一直想变成里昂那样的杀手，其中最大的诱惑大概就是那件超酷的长风衣，他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份佣金的时候就去买了人生中的第一件黑色风衣，当然他要长到一米八的时候才能穿上就是后话了。不仅仅因为这个，他还想着能遇见一个对他一见倾心，会对他说要么爱要么死的青春美少女，不过这次，他没能像风衣一样如愿以偿。
“额，抱歉打扰了，我就住在楼下，不过我忘带钥匙了，能不能借你家阳台一用？”
这个小家伙冒失地敲开朴志晟家门的时候他才刚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开了门。这个小家伙他刚搬来的时候见过几次，经过他的专业调查，危险系数极低。至于为什么叫小家伙，那当然是因为这家伙比较矮。
“阳台？你要翻下去么？”
“嗯嗯。”
说着他就想挤过朴志晟的阻挡，但却被一掌拦下了。面对对方略带质疑和委屈的目光，朴志晟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最后他回卧室换了衣服，拎着工具箱出来了。
“翻阳台太危险了，我帮你撬开。”
“可我家是防盗锁。”
“...那我也能打开。”
废话，这是一位杀手的基本素养，所以他以开锁公司都没有办法达到的速度打开门，且收获到了一枚钦佩目光的时候，他还是勉强压下了心里的自豪感。
“谢啦~”
“没什么，这是一个杀手的基本——”
祸从口出大概说的就是他了，朴志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并且虚掩住了自己的嘴，想要扭头跑路时，却听到背后的轻笑声。
“哪有你这样的杀手啊，哈哈哈哈~”
上文说过什么来着，朴志晟最烦恼的一件事情就是被质疑他的专业度了，于是这次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说？！”
“唔…会撬锁的，应该是小偷吧？”
钟辰乐现在这个歪着头表示疑问的样子颇为无辜，朴志晟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他的话。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下次请你吃饭，杀手先生~”
虽然知道是被调侃，但是这位杀手先生的心情还不赖。
2.
“所以你说的请我吃饭就是在我家请我给你做饭吃？”
这天的朴志晟被强硬的套上了围裙，递了锅铲，一脸茫然地看着客厅里的钟辰乐东跑跑西转转，他有点紧张，毕竟他不想被钟辰乐发现他藏枪的书包，虽然他之前说漏了嘴，可钟辰乐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他打算就当是在开玩笑。
“是啊，你就别谦虚了，我在楼下老是能闻到你家饭菜的香味，一星期都不带重样的。”
钟辰乐拿起沙发上的辛普森玩偶捏了捏，似乎很合心意的样子，紧接着抱在怀里。
“...其实那是我点的外卖。”
半小时后，桌子上摆满了摆盘不那么精致的菜，种类倒是挺多，两个人围坐在餐桌前都不是很开心。
“你不早说你不会做饭，我期待了那么久。”
钟辰乐夹了一片干锅包菜尝了尝，眼睛亮了起来，后背都挺直了，看来味道还不错。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吗？”
朴志晟在离他最近的那盘回锅肉里挑三拣四，勉强挑出一块不那么肥的配着一大口米饭送到嘴里。
钟辰乐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渴了，你这有什么喝的么？”
“你背后冰箱里，自己拿。”
钟辰乐打开了冰箱门，静止了大概两秒钟，又原封不动的关上了。
“怎么了？”
“你这全都是牛奶。”
“...你对牛奶有什么意见么？”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钟辰乐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哇，你不会是因为看了Leon才喜欢喝牛奶的吧？”
你怎么知道？！朴志晟很吃惊，他抬起头看向钟辰乐，惊讶的程度溢于言表。
“哎，哪有爱喝牛奶的杀手啊…”
突然一阵叹息，钟辰乐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朴志晟觉得气不过，又怼回去。
“人家里昂就喜欢喝牛奶，我怎么就不能？”
“可人家里昂多帅啊！”
“我呢？我不帅么？！”
钟辰乐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继续奋战，多点的一人份米饭派上了用场，朴志晟这时候也觉得有点尴尬，他们两个刚才就跟朋友一般吵嘴，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想到这他又觉得有点可惜，却不知道在可惜些什么。
再送钟辰乐出门之前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他本想尴尬地再说声再见，钟辰乐却突然转了过来，表情无比真挚。
“志晟啊，还是可爱多一点。”
之后朴志晟就去洗碗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害臊，这么大的人了被说可爱大概有点羞耻吧，他叹了口气，全然忘了家里还有洗碗机的存在。
3.
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后，两个人就明显热络了起来，钟辰乐来朴志晟家串门的时候也越来越多，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吃饭。
“你说你一个人吃外卖不也是吃，干嘛总到我家来？”
“你不懂，吃外卖的时候也要有仪式感，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送餐费？！”
钟辰乐摇摇食指，一脸的故弄玄虚，朴志晟这段时间也看惯了他这个样子，只能随他去了。
“对了，你不总是说你是杀手么，就没有点设备什么的给我看看？”
朴志晟楞了一下，瞬间明白了钟辰乐的意思，但他还是不想让钟辰乐知道，于是就打马虎眼。
“奥，我上次的工具箱还在你家呢，下次来的时候还我。”
“装傻是吧？我说的是枪，打起来砰砰响的那个枪！”
知道糊弄不过去了的朴志晟无奈地拿过自己的书包，拍了拍他珍贵的宝贝，他刚才看钟辰乐眼睛都放光了，像个玩具店里买玩具枪的小孩。
“先说好，你不能尖叫。”
“我尖叫个屁，你当我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么。”
差不多吧，朴志晟内心暗自腹诽，小心翼翼地拿出枪杆组装起来，动作娴熟，丝毫不拖泥带水。
“哇，这看起来像真的！”
朴志晟忍住了朝墙上开洞以证明他枪真伪的举动，毕竟他短期内不想再搬一次家了。
“…这就是真的。”
“吹吧，是真的敢不敢给我看看？”
说罢，钟辰乐摊出手，还欠扁的抖动自己的指头。朴志晟本来不想给的，万一走火了他还觉得有点担心，但是看见钟辰乐的表情，他就又有点生气，就把枪递了过去。递过去的时候他其实期待着钟辰乐会把手收回去，结果没想到居然灵验了，钟辰乐把手收了回去，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摇头。
“哎，哪有你这样的杀手。”
“我又怎么了？”
“真正的杀手是绝对不会把武器交给别人的好吗？”
朴志晟的脑子里这时候才划过导师曾经的教诲，他觉得有一点点内疚，这可是杀手的准则啊，他居然忘记了！
“啊~我知道了，你不会想着会遇到一个像马蒂达一样的姑娘跟你学枪，陪你亡命天涯吧？”
“不不不。”
朴志晟摆手否认，但他敢发誓，如果有一瓶吐真剂摆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会不打自招的。
“可惜你只遇到了一个爱蹭外卖吃的话痨。”
钟辰乐拍了拍手，像是在为他们两个貌似悲惨的命运鼓掌。
“其实你也——”
“不过我也可以说的。”
其实你也可以的，朴志晟本来想这么说，在意识到他们两个表达的可能是同一个意思的时候，他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作响，和他第一次将匕首捅入某个人身体时的感受一模一样。
“我的意思是，我挺喜欢你的，杀手先生。”
4.
谁都没有想到两个人再次见面会是这个样子，朴志晟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溜进了家门，他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某个话痨邻居。
可是实在是有点疼，这让他的动作慢了不少，颤颤巍巍打开医疗箱的时候地毯已经变成暗色，就算没开灯他也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
“朴志晟，你在家么？”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朴志晟浑身一抖，但他随即平静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即便这栋公寓的隔音很好，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发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毕竟他的手已经抖到没办法握紧药酒瓶了。
“我刚才看见你进来了，别装死！”
朴志晟还是不敢说话，以他对钟辰乐的了解，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敲门超过三分钟的，果不其然，只是过了不到两分钟，门口的人就发出了泄气的声音走掉了。朴志晟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松口气的，但他在把半瓶药水都打翻之后就不这么以为了，自暴自弃的躺在地板上放任死活。
阳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虽然昏昏入睡但也立刻警惕起来，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有人追来了，朴志晟蹒跚地爬到电视柜的后面躲起来，手上利索地补充弹药，就在他准备开在这个新家的第一枪时，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打破了他的防备。
“朴志晟，你在么？为什么不开灯？”
紧接着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的闷响声，钟辰乐短促的叫了一声，他便连忙开口。
“我在，你就站在那，别开灯。”
可是移动的声音并没有停止，那个人毫不犹豫，只是答应了他不开灯的请求。
“我闻见血腥味了，你伤哪了？”
“你怎么从阳台进来的？”
“我求楼上的婆婆让我翻下来的，你别转移话题！伤哪了？”
紧接着是玻璃瓶碰撞的声音，钟辰乐应该是找到了医疗箱，朴志晟突然觉得安心了下来，他半靠在电视柜上，放缓了呼吸。钟辰乐摸索过来，也不敢碰他，只是声音有点发抖，应该是着急了。
“不行，我看不见你，我能不能把灯打开？”
“别开，我这样太丑了。”
朴志晟没撒谎，他满身是土和血的混合物，黏糊糊地自己看了都恶心。其实他的夜间视力不错，都能看见钟辰乐因为慌张而杂乱的头发，他本来想安慰他的，想摸摸头，可手却太脏了，只是抓了一下手，然后引导他。
“我现在好点了，你先帮我拿着药，我自己来就好。”
朴志晟的速度很快，说起来也合理，他受伤也算是家常便饭了，今天这次其实也不算什么重伤，他小时候受过比这个重得多的，但是只有这次，在这个人面前，他突然有点鼻酸，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可能只是有点委屈吧。
“你也看见了吧，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平时就干这种脏活，你离我远点吧。”
半晌，钟辰乐没出声，朴志晟以为他被吓到了，也不敢说话了，过了很久才听见他闷闷的声音。
“哪有你这样的杀手啊…”
“哪样的？”
事到如今朴志晟也不会再因为这句话而生气了，他反而完全放松下来，柔声问道。
“你这种…伤口也包扎的这么丑的杀手。”
朴志晟笑了一声，半眯着眼睛，似乎这样眼前的轮廓会更清晰一点。
“是啊，就是有我这种超级笨的杀手。所以，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都别喜欢我了，听见了没有。”
钟辰乐吸了一下鼻子，拿起朴志晟沾了血的外套站起身来，走之前丢下一句话。
“没有，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5.
第二天朴志晟是在医院醒来的，他惊讶于自己被搬来的时候居然没有意识，又确认了一下伤口，全部都被重新包扎过了，昨天被钟辰乐拿走的那件外套已经被洗干净，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到了床头柜上，相同的位置还有一束小雏菊，被插在了透明的玻璃瓶里，花瓣上还有水珠，应该刚拿来不久。
他坐起身来，病房内空无一人，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整个氛围有点像他第一次出国时住的海景房，他记得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开心日子。
手机嗡的一声响起，朴志晟连忙走出病房，观察四周后找到了一个监控死角，在那里接起了负责人的电话。
“刚醒吗？你有新任务了。”
“什么任务？”
朴志晟现在有些庆幸钟辰乐不在他旁边，他已经准备好悄无声息地搬离那个地方了，就像他以前做的很多次一样。
“简单，具体来说是个保镖的任务。”
“保镖？”
“没错，是个最近要回企业的小少爷，人家指名点你，不错啊，声名远扬呢~”
负责人的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雀跃，朴志晟明白，他大概收了不少钱。
“具体的人家小少爷想当面跟你说，估计现在就快到你那了，好好干吧。”
朴志晟无语地听着电话对面的忙音，反正他也受了伤，就当是调养身体了。关键在于，他不善于与人交流，这保镖的工作能不能胜任还是个问题，而且他现在也不在家，人来了找不到他怎么办，这岂不是刚开始就得罪了雇主。难不成这就是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么，朴志晟不安地推开了自己病房的门，意外地看到惬意的坐在沙发上的钟辰乐。
“你散步回来啦。”
听到开门声之后钟辰乐就看了过来，并且向朴志晟扬了扬手上的文件夹，颇有些炫耀的架势。
“回来了就签个合同吧，保镖大人~”
【废话】 空白期就要来一点点人造糖
